豆腐_

长江不直一杯宽,自笑狂生笔力悭。

【忘羡】醉酒

蓝湛又醉了。

明明已经与魏婴同饮过好几次,但是每次仍是一杯就醉,这次也不例外。

此前偷鸡翻墙画小人儿通通都是蓝湛带着魏婴去把他之前干过的事儿做了个遍,每每都要魏婴来善后,此番魏婴暗暗攥了攥拳头,誓不能再让蓝湛牵着鼻子走了。

也不知道是魏婴这个愿许灵了还是蓝湛不知道这回醉酒该释放本性做些什么了,先睡后醉醒了的时候就怔怔的坐在静室的榻上,上翻着白眼理了理抹额,倒是什么旁的事都没去做。这可是乐坏了魏婴,自打他二人结为道侣,蓝湛在此道之上极为克制,几乎不饮,即便是饮,醉了仍是处于主导能制得住他。这回怕是得乖乖的听了他的话。

魏婴许久没有肆无忌惮的做些什么了,尤其是对蓝湛。

带着蓝湛逛窑子这事儿他想过太多次了,少年时碍于虞夫人的管制,不敢作妖,修了诡道之后生活过分清苦又没法不管乱葬岗的一大家子人,就那么直到死也没能得偿所愿,后来献舍重生了,人倒是自在了,却苦于卷入了鬼手的指引,不得不把那些个陈年往事恩怨情仇一一查清才能得闲,可这得了闲了,云游在外蓝湛制得住他,回了云深不知处又有那四千条家训管束着,哪怕是去莲花坞还得瞧着江澄的脸色,他要是真敢带着人逛了窑子,保不齐江澄就能提着紫电找过来骂骂咧咧的往他身边抽上一鞭子唬他一回,若是万一紫电没抽准甩他身上了,怕是要去了半条命,他可不敢拿这副瘦弱的身子打赌江澄一定不会抽歪。

这回可是真有机会了,蓝湛醉了,不仅醉了,还是听话的醉了。

“蓝湛,今天带你去个好地方?”他虽是在询问,倒是也真没考虑蓝湛会拒绝的可能,清醒的蓝湛可能还会问上一句要去哪里,至于醉酒的蓝湛,自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绝不会说上一个不字。

“好。”蓝湛的答复一如既往的精简,一字不多,一字足矣,倒是因为醉酒,平素里点头的动作迟缓了些,看起来有些憨傻?魏婴也想不出来什么更合适的形容词,总之就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魏婴得了蓝湛首肯,虽说是已经过了宵禁,可带着这个素有逢乱必出美名的含光君,随口扯句出去除祟的谎不愁出不了门,何况他也没打算从正门出去,这不就带着蓝湛翻了墙,还提着小坛子天子笑。

说是去逛窑子,魏婴倒也没真敢带着蓝湛去窑子,他二人是断袖不说,这要是真让蓝家人碰上了怕是也解释不清楚了。

魏婴寻了个清吟小班,雅阁都没敢叫,就带着蓝湛坐堂下点了个清倌人,就着茶点听了回曲儿。

一曲方罢,魏婴戳了戳跟旁边端坐着的蓝湛:“诶,蓝湛,你觉得这清倌人的琴技如何?”言罢还挑了会子眉毛。

“当不如我。”这话刚说完,蓝湛解了剑,乾坤袖一拂,忘机琴就出现在了桌案上,他提着琴足尖轻点,跃去了那清倌人身旁。

着实叫魏婴一惊,蓝湛想做什么,连他都拦不住,他就只能坐在堂下,眼瞅着蓝湛朝清倌人见了礼,就跽坐于琴床前,铺了琴,抬手拨弦就是一曲《问灵》。

要是说刚进来的时候还没人注意到他,这会子一身披麻戴孝在堂上拨琴弄雅,恐怕小班里没人不知道这是蓝家人来了,可巧堂下还有好奇的,问了句:“堂上何人?”

“蓝湛。”他答了一句,便压弦停了琴音,闭目静听,弦铮两声,竟是有灵来应。

“含光君来此所为何事?”堂下又有人问了一句。

“除祟。”蓝湛此言出口再不应声,《问灵》仍是未停,如此来往了几回方停了弦。

重新起手曲调已成《安息》,一曲拨完,抬袖一扫,收了琴,端肃走回了堂下座位,提了剑,捉了魏婴的手,御剑回了云深不知处。

回了静室,蓝湛话都没说,直接褪了魏婴的衣衫,顺便也褪了自己的,扯了被衾,摆正了睡姿:“魏婴,休息。”

蓝湛醉酒,第二日是让蓝启仁拍着门叫醒的。等他穿戴齐整拉开了静室的门,只见叔父一册礼则篇直接摔在了他胸口,指向了弟子房的方向:

“弟子房廊下,倒立誊抄《礼则篇》十遍。”

魏婴讪讪躲在静室门后偷笑,还没等笑完,就被蓝启仁从屋里捉了出来,

“魏婴亦然。”

——————————————————————————————

清吟小班专门听个曲儿,顺手问个灵。

评论

热度(55)